《天生一对》(马场林相关)
天生一对
相关/马场善治x林宪明
文/神谷前
(大型OOC现场,文字劣质,谨慎食用。
(振臂高呼林林好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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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故事实在是搭不上什么岁月静好浪漫无声的文艺句子。
他们只是名副其实的,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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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比赛在晚上十点结束,延迟播出的爱情电视剧大结局在晚上十点开始。
也许是职业病,马场善治和林宪明不约而同的习惯关灯看电视。不大不小的事务所里只剩下电视荧幕的光亮在晃动,仿佛幽深的海底。
但海底的鱼一点也不安静——棒球比赛接近尾声,马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满脸惊恐,肩膀颤抖。
“啊!啊!啊——啊——!”
马场的惊呼抑扬顿挫,满载戏剧变化。吵得瘫在沙发上的林宪明捂住耳朵,翻身把脸埋到沙发靠背一侧。
“吵死了!马鸣都比你好听!”
“我就是马鸣!”
“不要侮辱马好吗!”
林宪明啧舌,索性从地上的便利店袋子里摸出一包薯片。
“刺啦——”
“啊——现在不要发出噪音!”
“哈?我要吃薯片当…”话音未落,电视里传来球棒击球的清脆声响,下一秒,林宪明还没说完的话被马场的惨叫声淹没。
……
“你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到世界毁灭的时候。”
“啊是吗那你先毁灭吧。”
林宪明没好气的叉开双腿大爷模样坐着,不理会身旁失魂落魄的马场。
这个电视剧的片名总是伴着大片羽毛飘落才出现,搞不懂是浪漫还是搞笑。“恋爱就是被天使的翅膀拂过心脏”——女主角曾笑得天真烂漫说过这样一句台词。听到此话的林宪明曾不屑道万一自己家禽过敏怎么办。
但好在男女主角都没有家禽过敏,上一集男主角终于摆脱家庭束缚决心追回伤心欲绝的女主角。介绍完赞助商后,镜头一摆,男主角一把将女主角摁在了墙上,电视荧幕里只剩下两人颤抖的嘴唇不断贴近。
然后女主角推开了男主角,眼中泪水闪闪发光。
“哈?搞什么?”
林宪明双手抱在胸前。杀手做事但凡有半点像恋爱这样拖泥带水的话就完蛋了。
背景音乐的钢琴敲击也在九曲回肠,攀升到旋律最高点时,男女主角终于吻上了——
“啊。”声音来自马场。
“啊?”声音发自林宪明。
“那个啊,你知道吗,一般女孩子想要接吻的时候只要闭上眼睛三秒钟就好。”马场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中正在热烈亲吻的男女主角,若有所思道。
“我干嘛要知道女孩子该做怎么做——而且你为什么要倒在我的大腿上?”林宪明的注意力完全从电视跑到了自己身下鸡窝头上,抬头,发现男女主角已经开始拥吻,“啊?!怎么亲上了?发生了什么?你这家伙害我错过了关键画面!”
“嘛,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马场翻身,仰面朝着林宪明笑。明明是个鸡窝头,明明怎么看都其貌不扬,唯独这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让林宪明没办法。
“什么顺其自然啊你的头发很痒啊!”嚷嚷着的林宪明的耳朵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他一把抓住马场的脑袋正要把他扔下去,手腕却被那人抓住。
马场忽然张开嘴:“啊——”
“哈?”林宪明愈发烦躁。
“腌萝卜味的薯片,刚刚你在超市发现的新口味,我也想吃。”马场闭上眼,乖巧的张开嘴,“啊——”
“…现在闭眼三秒你就死了。”
电视上,男女主角终于坦白彼此的浓情蜜意,十指相扣海誓山盟。剧中的背景音乐被一声剧烈的“咚”遮盖。薯片砸在了男女主角脸上,宛如一个幽默的马赛克。
*
林宪明最近有点焦躁。
就像是那个电视剧恶作剧在自己胸口也落下一片羽毛,风悠悠晃过,羽毛颤抖,蹭得心脏敏感的角落一阵难以言喻的瘙痒。
心头来风的源头,大多与那位屁股控侦探有关。
啊,难受。
林宪明把酸奶味薯片一口气倒进嘴里,零食是好文明,用各种刺激的调味料来讨好味蕾,继而麻痹烦躁的心情。
屁股控侦探今天出门了,林宪明也不是家里蹲。确认今天的妆容完美后,林宪明从两人混在一起的衣服堆里抽出自己心仪的裙子。
“啧。”
裙子上沾上了那混蛋的烟味。
忽然,她瞥见马场大衣口袋里露出一张卡片,粉红色的爱心图形贴着素色的大衣显得格外刺眼。他抽出卡片,上面大字写着:裸胸俱乐部。
——“裸胸俱乐部是什么?”
——“可以摸到胸部的地方。”
这段对话跃然脑中。
……
去你的屁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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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善治凌晨回到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自己大衣的残骸。
与其说是残骸,不说是被暴怒的小型肉食动物撕咬后的尸骨——如此在脑内感慨着的马场善治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
“林林?”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衣服堆里、储物间里、电视机后、窗帘后、沙发底…所有猫喜欢藏的地方他都翻了个底朝天后,确认了案情——林宪明小朋友离家出走中。
“原因的话…”马场善治从垃圾桶里拿出被揉成一团的裸胸俱乐部的名牌。
大概是这个。
马场善治头疼了。
*
心上那片羽毛正在被燃烧。
烫得林宪明只想老天快点下一场雨来浇灭这束没由来的火。但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博多的即使是夏末深夜仍顽固的维持着高温。
烦躁撞上燥热,林宪明一脚揣上桥边的护栏。
“气死我了那个死骗子!”
信赖这个词中文日文写起来只有简繁之差,方方正正平易近人的样子。但对林宪明而言,这个词曾像是幽深海底不见日光一般遥不可及。非日常的地下世界里只有合作意义上的信任,人情层面的信赖几乎是个幼稚的玩笑。
他曾是这样看待是马场善治的。
但是那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侦探就拿着一把刀日本刀,不带半点犹豫的斩断了他立足的钢索,在他坠入无尽深渊之前一把将他扯上岸。
在浓稠黑暗里习惯了不信,所以在日光里对谎言就格外敏感。
林宪明坐在护栏上向后仰。博多的河水总是安安静静的流淌着,安静的月光和喧嚣的霓虹灯光亮一同落在水中一片波光粼粼,像是一幅古怪的日本画。
如果只是被撒了个甚至称不上谎的谎,才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吧——林宪明假装不知道。
如果有人问林宪明这个世界上只能和一个人说话,他会选择谁,答案默认是马场善治。不是恋人、不算家人、说不上朋友,因为他是他,自己是自己,所以才会有全身心的信赖、交托和占有欲。
但是林宪明相信自己不知道。
前天和那家伙因为酸奶薯片的问题打了一架,电视上终成眷属的情侣们忽然进入了床戏,马场善治还一边躲着自己的刺刀一边提议自己抛弃红色平角裤。
“女装的精髓不应该就是决胜胖次吗,这才对得起我们这些屁股控啊!”——马场善治前天晚上如是呐喊,结果隔日就跑去奇上半身俱乐部?
始乱终弃?这个成语好像不对。
管他呢。
林宪明握紧拳头:“啊气死我了,回去捅他几刀好了!”
*
事到如今,马场善治认为去定义一段关系实在是太傻了,特别是自己重视的一段关系。
人和人的相处就是一片土壤,无论是共同培育了名为爱情的花、还是一起呵护着称之为友谊的草,它们都会迎来凋零的一天——只要开花结果,就必然枯萎。他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们不如放弃耕耘,顺其自然。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活过来的,活得也挺好。
直到那位女装男孩带着他红色的决胜胖次空降家中。
作为一个屁股控,初次见面就被压在红色平角裤下,其实是很受伤的。
但是这个小朋友就这样张牙舞爪的闯入自己的世界,乍一看浑身上下都是不成熟的缺点,却又肆意妄为的吸引着自己的视线,让人放心不下。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搞不懂是养了只猫,还是养了个儿子,抑或是养了个恋人。
顺其自然吧。他是这么想的。
虽然有时候看着林宪明睡得一脸毫无防备的样子,就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顺其自然,野蛮生长。无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索性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过还是需要等等小朋友跟上自己的步伐。
所以深更半夜,马场只是替他将被子拢好,顺带捧起她的发梢轻轻吻了吻,权当收服务费。
这次自己去裸胸俱乐部调查信息顺便拿了一张名片,随手留在了口袋里没扔,没想到无心插柳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催熟效果。
马场善治走到桥下阴影里,抬头看着那个倚靠在桥上小小的背影,掐灭了烟,笑。
接下来,该接小朋友回家了。
*
林宪明的脑袋被什么东西“啪嗒”砸到。他不耐烦的抓住来物,发现是一个纸杯子,纸杯子下钻了一个洞,系着一根绳子,绳子延长到桥下。
这种土电话,他只在小说里见过。
林宪明把纸杯贴近耳朵,杯中传来熟悉的悠哉声音。
“林林,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
“我喜欢平胸。”
“……”
“作为交换,你也该说一个秘密。”
“鬼才想知道你这种秘密啊?!”
“是吗,我以为这是个惊天大秘密了。”那人大概是抽了烟,嗓音里落着一丝沙哑,从纸杯里传到耳中让人心痒。
他不紧不慢的语调总像是带着游刃有余笑,听上去让人火大。林宪明抓着纸杯,放在嘴边,深呼吸。
“啊——我现在也说个大秘密!”
他扯开嗓门,桥上的路人纷纷侧目。
“我现在跳下来,你接不住我你就完了!”
土电话对面那人笑了。
“好歹也相信一下仁加和武士的实力吧!”
不过这句话林宪明没有听到,他一把甩飞土电话,一脚踩上桥梁,柔软的金发迎着河风扬起,不带半点犹豫,一跃而下。
桥下,鸡窝头侦探笑得溺爱,张开双手。
月色正好,荡漾着霓虹灯光的清澈河水上,有鱼摆尾,泛开涟漪。
*
“那个啊,林林,虽然我觉得穿短裙跳很容易走光,但是你的平角裤真的很…”
“闭嘴!还有你的手放在哪里啊?!”
“嘛嘛。”
“哇老流氓你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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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称之为故事,那就必然有个句号。但是天生一对这种奇遇,就算你说情深不寿,它也偏要活得长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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