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前

《安全感》（野神相关）

《安全感》

 

 

（年度OOC现场！内容有风险，食用需谨慎！

（真实的年更选手

（并不是现实向！私设多如山！！感觉自己在写很久很久以前某个时期的两人，那是我最心动的一种状态。

（提前给大家拜年了！！

 

 

文/不知为何最近特别想开车的神谷前

相关/神谷浩史x小野大辅

 

 

*

 

所谓喜欢上一个人的瞬间，有文人比喻得漂亮——说是就像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大风无休无止地刮进来。

 

*

 

最开始什么都没有，充其量只是不经意间视线游移到某个人的身上，就像初春枝头含苞的花朵。

 

这位姓神谷的前辈是自己所在的领域即将步入殿堂的人物，即使他本人无意高调，也总是成为后辈们簇拥的中心。远远望去瘦瘦小小的身影很是单薄，端着台本的姿态却像是瞬间灌注了坚硬的光亮，开口的瞬间，世界里再无噪音。

 

小野大辅也说不上自己到底倾慕他匠人的模样，还是怀揣着别的心情。只是不知不觉间，视线习惯性的先在人群里找到神谷浩史的身影——只要他出现，自己的世界便如同被太阳照亮，日光落在心头那根枝条的花苞上。

 

最开始什么都没有，只是习惯的把目光落在他肩上，仿佛一种秘密的亲昵。有时候甚至只是在发呆，为了追求某种安全感似的，不自觉的用目光将神谷浩史包围。

 

但是神谷浩史就这样回头了。

 

落在神谷浩史肩上的视线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稳稳的跌入了神谷浩史的眼里——远远的，神谷浩史看向小野大辅，绽开笑容，拿着台本朝他挥挥手。

 

“小野君？”

 

在他的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里，心头枝丫上装聋作哑已久的那朵花，不动声色的绽放了。

 

*

 

第一次看到小野大辅的时候这家伙是个和尚头。即使如此，在看到他的脸时，神谷浩史还是忍不住感慨：这家伙不去上电视真是太可惜了。

 

后来零零碎碎的相处，两个人的来往不多也不少。但是神谷浩史隐隐约约会觉得小野大辅在看着自己。他很难去否定这种直觉，却也没有自恋到去肯定这种猜测。

 

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觉，神谷浩史会不自觉的留意小野大辅。但也只是留意。

 

那是两个人担任的广播节目开播前一次比较轻松的讨论会。文化放送的工作人员去其他房间拿资料，留下两个人在会议室内等候。神谷浩史埋头看会议记录，余光瞄到小野大辅有些出神，好看的大眼睛下黑眼圈压得很深。

 

刚才开会的时候，小野大辅话不多，视线牢牢地盯着手上的资料，两人甚至没有半点目光交流——想到这里，神谷浩史有些尴尬，起身走到窗前透气，手中还拿着台本。

 

然后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神谷浩史以前在哪本书上读到过说人的目光其实有很浅的温度——此时此刻的自己，仿佛正在被一层微风似的温度拥抱一般。

 

他回过头来。

 

这不是第一次他回过头来试图与这种感觉的主人会面，但每一次对方都巧妙的避开了。但是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疲惫，对方没能顺利的逃走——四目相对间，神谷浩史看见小野大辅毫无防备的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耳根有些泛红。

 

这种小动物一般的反应，让神谷浩史忍俊不禁。

 

“小野君？”

 

他朝小野大辅挥手。在脱口而出对方名字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三个音真好听。

 

*

 

小野大辅不是个迟钝的人，神谷浩史于自己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已经从自己炸裂的心跳声里知道了答案。

 

秘密被发现后，还没来得及整理心情，他马上迎来了两人一同主持的节目。起初，紧张使得甚至不敢抬头与神谷浩史对视，磨合让两人都有些头疼。好在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节奏的契合点，再往后，就一起开启了广为人知的神秘深夜广播传奇。

 

小野大辅是想过隐藏自己的心情，也有过任由自己的感情入洪水般喷涌而出，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选择巧妙的表达。

 

“如果有喜欢的人，我一定会直接说出来。”——小野大辅对自己很诚实，但也考虑现实。大概在第一次借着气势表达自己的心思时，神谷浩史的脸上一闪而过复杂的神情，就像是转瞬即逝的破绽一样，藏住的速度之快以至于小野大辅还没来得及读懂那个表情到底有多少个内容。

 

神谷浩史就像一座城堡，高墙壁垒，荆棘丛生，密不透风。

 

好在他小野大辅并不是一个示弱的人。既然城堡不开门，那他便索性站在城堡前等，他知道城堡的主人看得见自己。眼睛里藏着人心最隐晦的秘密，目光的温度是秘密藏不住的呼吸——神谷浩史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像四月拂过叶间的风，温和得让人心动。

 

就像所有的同人故事说的一样，酒精是个好东西。

 

第二次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破绽，需要感谢酒精的帮助。小野大辅在心中虔诚的感激酒神。身前的神谷浩史脸红得像个桃子，歪着头，朝着自己露出傻笑。

 

“小野君。”他叫自己，微眯着眼看着自己。

 

“嗯？”小野大辅笑

 

“小野君。”神谷浩史的声音轻了点，不知为何，小野大辅觉得他嘴边的笑意忽然苦涩了起来。

 

“嗯？”小野大辅声音温柔。

神谷浩史没有再说话，就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笑容也渐渐消失，但他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落在小野大辅眼底。一瞬间，小野大辅仿佛在神谷浩史的眼睛里看见一场火灾，自己为他点燃。

 

神谷浩史嘴唇动了动。

 

隔了好一会，他口中吐出一句话，声音沙哑。

 

“……我要删掉你的联系方式。”神谷浩史说。

 

“为什么？”小野大辅有些失笑。

 

神谷浩史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你删掉吧。”小野大辅说，然后径直看见神谷浩史已经醉成一滩水的眼里的光颤抖了。

 

“神谷桑删掉了我，我会再把神谷桑加回来的。”

 

神谷浩史愣住了。

 

小野大辅坐在他对面，周边醉倒的上班族们声音喧哗，神谷浩史没有吭声，小野大辅给他倒上一杯茶。

 

“无论多少次。”小野大辅说。

 

*

 

无论是布莱希特体系还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表演都是一个极度消耗体力的事。一天的演出工作，让神谷浩史保持高度的神经兴奋，同时又疲惫不堪。其最直接的恶果便是，身体累得一塌糊涂，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头皮绑紧，闭上眼睛耳朵里还有声音在嗡嗡响。

 

不远处娘嗓已经睡着了。这种时候自己总会有一些寂寞。他朝着自己的脑袋上敲了几下，觉得舒服了一些，但远不及可以睡着的程度。

 

他闭上眼睛，憋了很久又睁开。最后翻出手机，聊天记录的第一条便是小野大辅。

 

半巧合半有意的，两人现在工作的重合度奇高。推特上时常会有人半开玩笑的吐槽，只要在声优列表看到一人，另一个人肯定也在。即使白天基本都在见面，两人也喜欢在手机上聊天。

 

和一个人的对话记录可以翻很久这种事，对于曾经连收到垃圾信息都会感到开心的神谷浩史来说，是一个奇迹。或者说与小野大辅这个人相遇相识相知这件事，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可爱的奇迹。

 

自己就像是卡夫卡笔下的城堡，找不到入口，也看不到方向。这只是一种人生的习惯，对于有些别扭的他来说也是一种自保。

 

他足够敏感也足够聪明，在察觉到小野大辅视线的另一层意味后，他迅速的找好了逃避的路线——是逃避，而不是拒绝。聪明如他神谷浩史，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选择的微妙之处。

 

但他始料未及的是，小野大辅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走开。他没有逼近，也没有撤退，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在自己身边，仿佛在自己的城堡旁栽了一棵树。

 

神谷浩史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脑袋仍然很紧张，睡意怎么也不肯来临。

 

忽然，手机屏幕亮了——是小野大辅的语音电话。

 

“喂喂…”神谷浩史接通电话，“怎么了？”

 

“啊——我刚结束工作，只是想跟神谷桑说一声晚安。”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好听嗓音，低沉而有质感，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带给神谷浩史不可思议的安全感。

 

“要是我睡了你怎么办？”神谷浩史没发现自己笑了。

 

“那——晚安！”对面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调皮。

 

“自作主张的家伙啊……”神谷浩史的声音开始有了倦意。

 

“…晚安。”压低的声音里是温柔的笑意。

 

仅仅是在这个声音落在鼓膜上的瞬间，神谷浩史紧张了一天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下来。困意拂来。

 

“晚安。”神谷浩史喃喃道，在对面的呼吸声中沉入梦里。

 

梦里的神谷浩史在熟悉的城堡里，城堡外荆棘密布，高墙四起。但不远处，一棵大树郁郁葱葱，枝叶茂盛。枝条靠近神谷浩史的窗前，他也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抹温柔的绿。

 

*

 

小野大辅决定自己一定要在神谷浩史睡着之后再睡。

 

“后睡着的那一个人一定会感到寂寞。”不记得是谁这样告诉过小野大辅。

 

时钟转向凌晨三点，神谷浩史握着手柄盘腿坐在沙发上玩着《荒野大镖客》。小野大辅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神谷浩史家，作为友人和工作伙伴。最开始的时候，神谷浩史很抗拒自己的到来，大概是不习惯私人空间被人闯入。之后一来二去，小野大辅似乎也渐渐成为神谷浩史可以接纳的个人领域的一部分，虽然嘴上还是会有些抱怨，但茶几上已经有了小野大辅专用的茶杯，上面大字写着一个“D”。

 

神谷浩史总是会让小野大辅先睡，像是一种礼貌。

 

不过小野大辅不需要礼貌。大树立于城堡旁，总该有枝叶缠绕伸入窗户中的时候。

 

“喂你快来，公马和母马居然——”神谷浩史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小野大辅半裸的上半身，他被猛地噎住了似的，瞪大眼睛，“这里可是我家？！”

 

小野大辅眨巴着眼，无辜道：“刚刚把衣服掉到浴缸里了。”

 

其实是故意扔进去的。

 

“是？”神谷浩史难以置信地提高声音，但很快就放弃了似的转过头，继续看着屏幕叹了口气，“自己去把空调调高些吧，别感冒了。”

 

小野大辅乖乖照办。神谷浩史耳根没藏住的红让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直接踩上沙发，挤在神谷浩史身后坐下，双腿张开，直接将神谷浩史圈在自己身前，神谷浩史正要抗议，小野大辅的下巴“啪嗒”搭在神谷浩史脑袋上。

 

“我在读神谷桑的脑子——里面全是成人向的东西！”小野大辅棒读道。

 

“——你是笨蛋吗？”

 

“啊，不只是成人向的东西，”小野大辅忽然严肃，倒吸一口冷气，“不得了——神谷桑，你的脑子里有我的欧派！”

“哈？”神谷浩史放下手柄，立刻起身，却被小野大辅一把抓住摁在自己身前。手心抓住对方手腕的片刻，小野大辅似乎触碰到了对方正在拼命加速的心跳——进一步的靠近，抑或是告白，有时候只是一瞬间心跳漏掉的理性，是一种双方碰撞下阴差阳错下的顺势而为。

 

被小野大辅死死的圈住的神谷浩史意识到这一次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平日滚烫太多。他想逃。小野大辅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朵上，细细密密的痒。

 

他想逃。几乎是本能的想逃。

 

他知道小野大辅可以让自己坚守数年的孤僻堡垒顷刻间溃不成军，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习惯在这一个安全区里享受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

 

暧昧带给人成年人无限的安全感，它含着浅尝辄止的甜蜜，远离字据清晰的危险。即使它必然有终结的一天，但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让这份安全感离开。

 

至少现在的神谷浩史，还没能准备好。你说他脆弱也好，说他别扭也好，他自己也指责过自己无数次。说到底，纵使天时地利无与伦比，两个人在一起这件事终究还是你情我愿。

 

“为什么你的脑袋里会有我的欧派呢？”

 

小野大辅的声音落在耳朵上。这一次，他没有用“神谷桑”，而是直接说“你”，带着毋庸置疑的侵略性——明明只是在说话，却像是在挑衅的咬他的耳朵。

 

“你为什么可以用这么糟糕的声音说这么糟糕的话？”即使有些语无伦次，神谷浩史的语速仍是飞快，“喂，放开我。”

 

小野大辅没松手。

 

他像一只大熊玩偶似的，圈着神谷浩史。隔着T恤，神谷浩史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贴着小野大辅的皮肤，不知道是谁的体温带得两人都开始发烫。

 

神谷浩史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响。

 

神谷浩史手指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这些都落在了小野大辅眼底。

 

小野大辅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神谷桑——”小野大辅的下巴搭在神谷浩史的肩膀上，“我们睡觉吧。”

 

这次轮到神谷浩史愣住。小野大辅“嘿咻”一声，圈着神谷浩史倒在巨大的沙发上。神谷浩史想要说些什么，小野大辅却告诉他“嘘”，他揉了揉神谷浩史的头发，又说了一声“睡吧”。

 

神谷浩史背对着小野大辅。小野大辅不瘦，却也没有一身腱子肉，最近的他又恰好胖了一些，圈着自己很是舒服。平日里，他几乎没有被人劝着睡觉，总是留到最后，看着他人都已经睡着，自己孤零零的留在夜晚。

 

在小野大辅的体温里，自己就像被春日里的太阳包裹的猫一般，紧绑着的身体和神经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融化在了这样的暖意里。

 

听见怀里小小的人呼吸渐渐平缓绵长，小野大辅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大概是第一次自己看着神谷浩史睡着。

 

他吻了吻神谷浩史的头发，合上眼。

 

 

Fin←我很想写这个但是理论上应该是

↓

TBC